傲慢法则，高冷总裁的自我惩戒

在这个城市的钢铁森林中央,矗立着一栋通体玻璃幕墙的高楼，顶层办公室如同悬在半空的透明牢笼，程凛站在落地窗前，俯视着脚下蚁群般的人流，指节分明的手握着一杯早已冷却的黑咖啡，他西装外套随意挂在真皮椅背上，白衬衫袖口卷起两折，露出手腕上一道鲜红的伤痕——这是他今早亲手用钢笔划下的第六道印记。

"程总，董事们已经在会议室等了一刻钟。"助理苏雯第三次敲门进来，声音里带着微颤，三个月前，这位金融新贵还以五分钟迟到为由当场解雇了一位部门主管。

程凛转过身,镜片后的眼睛像淬了冰的刀锋："让他们继续等。"他的声音很轻，却让苏雯下意识后退半步，直到办公室门重新关上，程凛才解开袖扣，露出遍布手臂的狰狞伤痕，最新的一道还在渗血，他将伤口按在冰凉的玻璃上，疼痛沿着神经直窜太阳穴。

这种自毁行为始于两周前的并购案失败,当竞争对手林氏集团的少当家林霰当着全体股东的面，将他精心准备的方案批得体无完肤时，程凛第一次体会到心脏被钝器击中的感觉，更讽刺的是，林霰最后扔下的竟是他们大学时代合照的复印件——那张被他随手丢进碎纸机的合影。

"你连句道歉都吝啬给，却妄想别人为你的野心买单？"林霰当时说的话像诅咒般萦绕不去，当晚，程凛在浴室用剃须刀片划下第一道伤口时，竟有种扭曲的快感，原来高高在上的程总裁，骨子里不过是个怯懦的自我惩罚者。

电梯叮的一声打断回忆,程凛迅速整理好衣袖，恢复成那个无懈可击的商业帝王，但推门而入的不是预想中的董事，而是穿着驼色风衣的林霰，发梢还带着室外的雨气。

"听说程氏最近的几个项目都黄了？"林霰将湿漉漉的雨伞靠在他价值六位数的真皮沙发上，"需要我教你什么叫基本礼貌吗？让老人家们干等。"

程凛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他应该叫保安，应该用最刻薄的话反击，但鼻腔突然充斥着记忆里的松木香——那是大三冬天，林霰围着他织的丑围巾上的味道，当他终于发出声音时，自己都惊诧于其中的裂纹："...出去。"

林霰却突然擒住他的手腕,袖口滑落，暴露出尚未结痂的伤痕，空气凝固了，程凛第一次体会到恐惧——不是商业谈判桌上的那种，而是赤身裸体站在雪地里的战栗。

"你以为这样就能赎罪？"林霰的拇指按在最新伤口上，疼痛让程凛眼眶发烫，"当年你说感情是弱者才需要的慰藉，现在倒学会用疼痛来慰藉自己了？"

雨滴在玻璃幕墙上蜿蜒而下,像无数道透明的伤痕，程凛发现自己在颤抖，像被剥去铠甲的武士，林霰突然扯开自己衬衫领口，露出锁骨下方同样的伤痕："看见了吗？这些年我比你更擅长这个。"

原来那些被程凛贬为"廉价情感"的东西从未消失，只是化作了更锋利的形态重新刺入他的生活，当林霰的唇贴上他手腕伤痕时，程凛听见三十层楼下传来隐约的汽车鸣笛，像某种来自尘世的召唤。

此刻他忽然明白,真正的惩罚不是鲜血淋漓的伤口，而是被迫直视那个蜷缩在傲慢外壳里，从未长大的自己，落地窗映出他们交叠的身影，宛如困兽与驯兽师，又像伤痕与治愈伤痕的手。